Beautiful Love

已經過了多久？我沒有計算過時間，只知道日曆撕了又換，時間點停在那個時刻，3月14日白色情人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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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對她一見鍾情，不特別出色的臉孔，均勻的體態，蜜色的肌膚，讓我無可自拔是她自然的笑容，她不是最美麗，卻是最珍貴。
我一向不擅長跟女孩子攀談，感情總是處於被動，我的眼神此刻被她吸引住。

她拿著感冒藥在茶水間倒熱水，捏著鼻子把烏漆嗎黑的藥水吞下肚，微微皺眉的樣子很可愛。
我偷偷觀察她，吃藥的樣子，閒暇時間就趴在桌上小睡，醒來揉揉雙眼的惺忪樣。

這次她倒了一罐冰水，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：「妳感冒還喝冰的啊？」
她轉身挑眉：「你怎麼知道我感冒？」

我們的開始源自於這一波寒流下的病菌，我認識了她，跟外表一樣陽光開朗的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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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我會約她吃飯，約她看書，她有時候熱情的發言，有時候卻靜靜的不多言，眉宇間好像有心事一樣，本來陽光的臉龐，就像透過枝椏看天空一樣，只剩下小空隙的光亮。
我想探究她的心裡，因為很喜歡她，說不上原因，她不是最美，不是最好，但是我卻想對她好。

認識一星期的時候我寫了一封情書給她，現代人誰還寫情書？愛情隨之電子化，但是我喜歡逐字逐句寫下對她的感覺。
她對我而言是特別的，是文字也無法表達的。
像夏日的第一口冰，難以忘懷，卻又酸麻到心裡。

三月十四日的夜晚，她吻了我，我呆住來不及反應，連眼睛都忘記閉上。
她拉拉裙擺起身：「陪我去吃冰吧！我想吃鳳梨冰。」
「啊？就這樣，妳只想吃鳳梨冰，不想吃我嗎？」我浮出邪惡的想法，但其實我只想疼愛她，對這樣的開始欣喜若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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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維持什麼樣的關係？我會疼她，寵她，關心她，保護她。
聽她大笑，聽她說話，她的世界從此之後跟我同步，這是戀愛的開端。
雖然我依舊不解她偶爾閃過的哀愁跟微皺的眉頭。

今晚，下著大雨，我習慣性睡前打給她，卻一連打了好幾通手機無人接聽，家裡電話也是。
我心裡開始慌了起來，腦中閃過社會案件，抓起茶几上的鑰匙就要往外衝，突然間手機響了起來，我沒有看來電顯示，直覺就是她。
「妳在哪裡？」
「來找我好嗎？」

昏暗的路燈下，她淋的一身濕，我把她拉到騎樓下躲雨，把外套脫下罩住她身體，她臉上盡是憔悴跟虛弱。
「妳怎麼了？怎麼淋雨，都不接電話？」我急亂的問。

她給我一個複雜的微笑，把手移到裙擺下，伸出來的時候指尖是血紅的。
我呆住，不解她的行徑。

「我去墮胎。」她淺淺的說。
「妳怎麼沒跟我講。」我只想抱緊她，動作卻在她開口後停住。
「不是你的。」
不是我的，這是什麼意思？這句話只能在心裡問，因為我現在跟啞了沒兩樣。
「是別人的，我在診所吞下RU486的時候腦筋一片空白，過了半小時我肚子開始痛的時候，我感覺我的靈魂跟我開始分離，不是你的，我怎麼能跟你講，但是為什麼我只能想到你？」她開始抽咽的哭，細碎的啜泣開始變調。

她後來說了什麼，如果可以，我想要遺忘，但是到現在我依舊清楚。
在她離去的背影，我心裡迴響著，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，只是因為我對她很好，而她的心一直都在一個不愛她的人身上，這個小孩不是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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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後來去了哪裡？我沒有她的消息了。
我很想跟她說，我不介意，我還是會愛她，直到她能夠離開他。

我還記得她在寒流天的陽光笑容，3月14日那個我來不及反應的吻，我憶起喜歡穿高跟鞋的她卻在那個雨夜赤腳，而那抹指尖的血紅仍然鮮豔的印在我心頭。
之後我身邊出現一些好女孩，我卻從沒動心過，對我而言，愛是無法取代，唯有真心想要的才選擇接受。

我終於瞭解她身上的憂愁來自何處，不知道她現在能不能撥開那大片大片遮蔭，能不能真心的微笑？
而我，依舊很好，只是偶爾想起那些過去。

季節不斷更迭，冬雁飛了又折返，我的日曆撕了又換，卻一直保留著泛黃的那一頁，2007年3月14日。
我永遠記得的那一天。